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刊于《看历史》5月号“革命的本钱”

 

 

要武装起义,要买枪械,要印刷宣传,联络会党,发展成员,皆需花销。那么,革命经费是从哪里来的呢?

 

当徐锡麟突然向恩铭行举手礼,将花名册置于案上,报告今天有革命党要起事时。端坐礼堂正中的安徽巡抚恩铭紧张起来,连问消息从何而来。原本在阶廊下的陈伯平立刻上前投出了一枚炸弹。安徽的文武大员们一时惊慌四散,恩铭则站起来走避。徐锡麟忙请大帅放心,他将捉拿革命党。就在恩铭质问革命党是谁的同时,徐锡麟已经俯身从靴统拔出两支手枪,对着恩铭。

一发千钧之际,两件事影响了这场孤胆英雄的冒险短剧。一是陈伯平投掷的那枚炸弹没有爆炸;一是徐锡麟高度近视,连发数炝仍未击中恩铭的要害。他的同伴陈伯平和马宗汉只好跟着朝恩铭放枪,而不是按计划射杀两旁的道府州官员。

 

一. 炸弹与毒药

事后,清朝官员方知晓这三人是革命秘密组织光复会会员,尤其徐锡麟更是该会的领袖。

当历史跨入二十世纪的门槛时,许多人感觉到了弥漫于中国大地上的风潮涌动。 在辛丑约签订之后,清廷宣布施行新政,派遣大量学生留日,向自己曾经的敌人学习。急于改变落后现状的统治者未曾料想到,日本竟成了革命风潮的大本营。激烈的排满民族主义契合着青年学生的血气方刚。1902年,浙江余杭人章太炎在东京发起“支那亡国二百四十二年纪念会”,宣传革命排满。一年后,他因《苏报案》在上海入狱。这年游历徐锡麟刚好日本,并结识浙江革命者陶成章、龚宝铨。三十一岁的徐锡麟表现出他此后作为一个革命者“仗义疏财”的品性,他出资赞助浙江学生开会商议营救章太炎之事。数年后,陶成章在《浙案纪略》中回忆相识之初的往事,言及徐“颠覆清政府之念由此益专”。

 1904年11月19日,蔡元培、章太炎和陶成章在上海创建光复会。第二年年初,徐锡麟在蔡元培介绍下,加入了光复会。这个以“光复汉族,还我河山,以身许国,功成身退”为誓词的革命组织,创始人皆为浙江籍人士,尤其以绍兴人居多。他们立志恢复明末清初的反清传统,以暴动和暗杀为手段,救亡图存。

作为一个反清秘密组织,光复会是在极秘密的方式下成立的,对会员甄选也很严格。一位会员后来回忆,光复会严守秘密,虽父子兄弟也闭口不谈。如此则筹措经费便极为不易。要暴动,要买枪械,要印刷宣传,联络会党,发展成员,皆需花销。那么,组织经费是从哪里来的呢?

初始,光复会试图自己解决暴动和暗杀所需物资。蔡元培时任上海爱国女校校长,他组织师生们研制毒药和炸弹。国文教师俞子夷负责研发毒药,器材由科学仪器馆供应。他还真的试制成功氰酸,数滴便可毒杀一只猫。但液体毒药携带不便,投毒难度也高。如何把毒药变成粉末?这对俞子夷是个难题。此外,蔡元培还让俞子夷试制炸药。自然,发生爆炸事故也常有的事。俞子夷有次被玻璃碎片擦破了嘴唇。1906年秋瑾和陈伯平在虹口的出租房里制造炸药,结果两人一个被炸伤了手,一个被伤到眼睛。

陈伯平投向恩铭的那枚炸弹,据马宗汉被捕后交待,正是光复会的自制炸弹,由此可见光复会自制炸药炸弹的技术始终不过关,在关键时刻竟成了哑弹,误了大事。

革命团体一直试图解决由于经费短缺而组织工作被迫中断的风险。1904年秋,浙江革命者敖嘉熊在嘉兴成立温台处会馆,陶成章也出任会馆的执事员。敖的计划是要出面代受地方官吏和土著欺压的客民缴纳租税,从中收取手续费,逐渐掌握地方财权;同时办团练,谋夺地方兵权。会馆的初始经费是敖嘉熊自己筹措,其中到各地联络会党的开支不菲。次年春天,敖家经商失败,会馆便无力运转而停止。

事实上,在每次革命举措的挫折后面,财力经常发挥着推波助澜的作用。对光复会领袖们来说,有了钱,才能够购买印刷机,印制革命宣传品;才能四出旅行,发展会员。最可靠的法子是借助商业力量,实现金钱和事业的良性循环。光复会浙江的负责人秋瑾在上海创办《中国女报》时,有一个构想,她计划集股本万元,二十元为一股,置办印刷机,支付稿费,这样方可长久。然而她将章程分送上海各个女学堂,最终入股者仅有四五人,只筹集到数百元。还是同为光复会员的好姐妹徐自华捐出一千块,其妹徐小淑也变卖了随身佩带的金银首饰,凑足五百块钱给了秋瑾。因此《中国女报》仅出了两期便告停刊。这不能不令热情的女革命者沮丧,而对宣传工作失去了兴趣,转向赤裸裸的暴力行动。

徐锡麟则曾试图借助于金融业,他在日本进行短期军事培训时,特别请了一位日本人培训赴日的同志学习造币技术,以备将来发动武装起义之际,可以制作假币以支付军费。这些同志学到的技术,回国后是否派上了用场,目前尚没有资料可资证实。

因此,光复会的领袖们大部分时候仍然只能依靠家境富裕的会员捐助。

 

二.抢劫?捐助?

徐锡麟加入光复会后,在陶成章建议下,立即到浙东各地运动会党,组织革命力量。自从明末张煌言抗清失败后,浙东的的会党势力转入地下,在太平天国之后的几十年李,会党发展迅猛。陶成章一向把会党看成国家有救的一线希望,他认为广布全国各地的这些“秘密团体,既具有左右全国之势力,则有志救世者,不可不探悉其内容也明矣”。在光复会建立后,他和徐锡麟、秋瑾等人便有步骤地开展运动会党的工作。他们多次深入浙江内地,调查社会情况,调查各地的秘密社会、驻军、富户以及钱粮和地理。

一方面,徐锡麟在游历各县后,“知中国可为也”;一方面,他又觉得会党知识浅暗,必须加以训练,方可大用。当他和甫从日本归国的秋瑾见面后,两人一拍即合,计划筹备武备学堂来训练会党骨干。秋瑾带信给在上海开设催眠讲习所的陶成章,他和龚宝铨准备到绍兴襄助徐锡麟。

问题是筹办学堂的经费所需不菲,钱从哪里来?会长蔡元培的从弟蔡元康想出了一个法子:抢劫钱庄。这自然是来钱最快的手段,不仅可以解决办学堂的费用,以后光复会的活动经费也有了保障。于是,徐锡麟以绍兴各校上体操课需要武器为名,通过绍兴知府,到杭州以“奉旨办学”为名,正式申请购买武器。于是,从上海买来的武器和弹药、后堂九响枪五十杆、子弹两万粒、声言枪二百杆、子弹二十万粒,大摇大摆运回绍兴,寄放在绍兴府学堂。

那么,买武器的钱又从哪里来的呢?这笔五千元的巨款则是会员自掏腰包。会员许仲卿与徐锡麟是表亲,许家早年在上海购买的地皮价格因上海开埠之后地价飞涨成为巨富。吸收这样的富商入会,对组织是极好的支持,同时亦可把革命渗透到士绅阶层中去。

有了武器之后,徐锡麟亲自到嵊县拜会当地会党平阳党老大竺绍康,力邀二十来个身强体壮的兄弟来绍兴参与抢劫,每人付费二十元。于是,二十余名杀气腾腾的平阳党骨干集结在绍兴东湖,由徐锡麟亲自训练,准备为革命放手一搏。

此时,陶成章、龚宝铨两位老光复会员来到绍兴,竭力反对抢劫钱庄的计划,认为这必然引发巨大的社会反响,暴露革命的力量和目标。数年后,陶成章前往南洋筹款,提及往事,还庆幸没有按蔡元康的办法去做,否则“恐怕光复会现在难以存在了”。

没有实施抢劫计划的光复会领袖,只能依靠富裕的会员捐助。除了许仲卿,另外一位绍兴会员孙德卿靠继承叔叔财产成为巨富。他亦慷慨解囊支持光复会创办学堂。1905年9月23日,大通学堂举办开学典礼,大厅高悬一副楹联:十年教训,君子成军,溯数千年祖雨宗风,再造英雄于越地;九世复仇,春秋之义,愿尔多士修鳞爪,毋忘寇盗满中原。其中光复会承接历史余绪、反清排满的志意表露无疑,因此在数日后不得不撤去。

饶是如此,由于缺乏固定经费,大通学堂仍然是左支右绌。学堂教师薪酬菲薄,半是义务,每月以二十元为限。尤其是徐锡麟、陶成章等赴日本之后,秋瑾独立支撑,十分艰难,“设法张罗,孤诣苦心,非言可喻”。她丈夫王廷钧的侄女王蕴琏在《回忆婶母秋瑾》中说:“听我母亲说,秋瑾婶母曾向她家娘要钱,家娘不理她。秋瑾婶母就把刀子向桌上一砸,扬言要杀一个人,她家娘家爷见她这样凶猛,就要管家的拿了四千元给她。”

 

三.潜伏,暴动

如果我们回到安庆起义的现场,会发觉在革命者宝贵的碧血之外,这是一场极为仓促的小成本起义,就革命的技术程度而言,堪称是幼稚阶段。

安庆举事是光复会丁未起义的开端。按照徐锡麟等人的构想,以安徽为重点,以绍兴为中枢。徐在安庆发难,秋瑾率同浙江光复会力量响应,绍兴、金华、处州等地同时发动,分路功取南京,占领江苏、安徽和浙江等地,如此东南半壁为根据地,即可挥师北上,天下事可定。浙江光复会原定于7月6日举事,因准备不及延期到7月19日。

    为准备这场起义最大的一笔支出,是为了进入安庆官场的花费。光复会的领袖们决议打入官场卧底,谋取军权,发动暴力革命。捐官的费用五万元仍由光复会同志、绍兴富商许仲卿捐助。徐锡麟则通过其表亲、原任湖南巡抚俞廉三代为纳粟捐官。徐锡麟拿着俞廉三的介绍信,和三千元贿赂,求见浙江将军寿山。徐锡麟、陶成章、陈魏等五人得以捐官赴日本学习军事。可惜五人到了日本却由于身体不合格,未能进入军校。

徐锡麟一向“做事如水银入地,有路必钻,必达到目的而后已”。他再次回国活动,游说达官显贵,上自袁世凯、张之洞,下及浙江巡抚张曾敭、镇浙将军寿山。其经费一是许仲卿捐的余款,另据光复会成员陈魏回忆,其运动费用可能部分出自陶成章、龚宝铨去南洋筹划的经费,部分可能是徐锡麟自己筹措。徐家本是地方大家,不像陶成章身无长物。同为绍兴人的周作人回忆初见陶时,他穿的鞋子都不是一双,像乞丐一般。而徐锡麟家里有田地一百亩,每亩值钱七八十千文,又在绍兴开设天生绸庄,资本约六七千银子。徐锡麟的弟弟徐伟在安庆起义后被抓获,曾交待因为哥哥用钱过多,父亲将他分出去另过。

1906年年底,徐锡麟分发到安徽,得到新任巡抚恩铭的重要,在进入官场之初,徐锡麟是陆军小学堂会办,月薪不过数十元,不要说运动革命,就是官场应酬也无法支付。直到他担任安徽巡警会办(副校长)之后,又兼任陆军小学堂监督(校长),这才有能力结交官员、联络新军。

然而,徐锡麟可谓一位完全持“个人英雄主义”的革命者。他不像光复会的其他领导者蔡元培、陶成章那样同时加入同盟会,甚至也看不起孙文。他的英雄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。“血性为天下起是也,阐大地兴亡之端,开亿兆生灵之智,一破长睡不醒之大梦”。(徐锡麟:《越王勾践论》)早在去安徽之前,1906年冬,徐锡麟在杭州白云庵与秋瑾、吕公望把酒诀别,便表示:“法国革命八十年始成,其间不知流过多少热血,我国在初创的革命阶段,亦当不惜留学,以灌溉革命的花枝。”所以,他是抱着流血念头到安徽去。其任侠与胆剑直通明末王思任,“吾越乃报仇雪恨之乡,非藏污纳垢之地”。

他最得力的助手仍是两位光复会同志陈伯平与马宗汉。徐锡麟的这种“独”在后来诸多的回忆中得到证实。当时驻守安庆的新军六十一标军官常恒芳回忆说:“那时我们的军队,共有步、炮、骑三营,徐常请我们这些营长们吃饭,意思是在联络感情,到必要时可以帮助他。不过他的认识也许太简单了。”炮兵弁目养成所的学员蒋凯成也说,徐“与我们无切实商讨(革命),虽他请我们监督⋯⋯都未明白表示用意,不过是当时官场中的一种普通应酬而已”。在安庆起义前夕,徐锡麟再次花了七百多元,宴请安庆军界和警界的朋友。然而在他人眼中,他的举动仍是一种普通的关系疏通而已。

事实上,这是一场只有三个人参加的起义。这天早晨,徐锡麟早起,偕陈伯平、马宗汉到巡警学校,召集学生演说。他说:“我此次来安庆,专为救国,并非为功名富贵到此。诸位也总要 不忘‘救国’二字。行止坐卧,咸不可忘,如忘‘救国’二 字,便不成人格。”反复数千言,慷慨激昂,闻者悚然。然而学生们还是不晓得徐会办的用意。对于他所说的“特别的计划要于今天实行”,也一片茫然。尽管在任职期间,徐锡麟时常邀集巡警学校的学生外出郊游骑马,传播革命思想。然而直至他枪击恩铭之后,仍未对自己的学生亮出自己革命党的身份,而是集合学生去捉奸细。故而随同他们前去安庆军械所的三十余名学生,可谓“不明真相的群众”。

为举义所筹办的物资亦极有限。据马宗汉回忆,他和陈伯平与徐锡麟共有约六七寸长的五枝小枪,每枪装了五粒子弹。马拿一枝枪,和一盒枪子一盒,其余四枝枪是徐锡麟、陈伯平分带身上。在6日九时,在典礼现场,陈伯平投掷的一颗炸弹没有爆炸。见此,徐锡麟双枪齐发,陈、马两人亦不断朝恩铭射击,以致他身中七弹,但都未及要害,直到陈伯平最后补上关键一枪,由尾间上穿心际。三人率学生到达军械所后,以为按照计划可以据此控制全城,不料弹药库的钥匙被总办周家煜带着逃走。存放弹药的地下室用钢板覆盖,无法打开,守着一个弹药库,却无法补给枪弹。在另外一间库房得到六尊大炮和几颗炮弹,却也无法使用。

事后,官府至徐锡麟住处搜查,搜出数枚炸弹,革命军大元帅印和光复会军政府告示。炸弹当是光复会自制,枪支噔物资是事前徐锡麟从上海购买所得。恩铭随后死于医院,而徐锡麟死得亦极为壮烈。安徽官府援引张文江刺杀两江总督马新贻被剖心致祭的案例,将他斩首后挖心。

徐锡麟固然是“首身离兮心不惩”,然而安庆起义实在是一场仓促的、不成熟的行动。起义前夜,他自信只要刺杀恩铭,“我便可行我大事”。正如他被捕后供词里所言,只要打死了恩铭,不怕文武不降顺,那些汉族官员很快就会醒悟过来。这完全是估计错误。他又相信自己振臂一呼,必定群起响应,使四万万民众惊觉,然而对于自己的学生,却不信任,认为他们程度太低,以致学生对起义茫然不知,跟随他去军械所是为了捉拿刺客,于是在得知真相后一混而散。

 

四.乌合之众

就在徐锡麟死难后不久,一队清兵又扑向了光复会总机关、绍兴的大通学堂。安庆起义失败后,被捕的徐锡麟之弟徐伟指控嫂子王振汉在游学日本时,与秋瑾倡言革命。安徽方面通报浙江巡抚张曾敭,加上这年的嵊县、金华、兰溪等地的事变皆牵涉到大通学堂。7月13日,清兵包围了大通学堂,从前门攻入,打死了两名学生,逮捕了秋瑾,在学堂里搜出发了秋瑾的一支六响手枪和一些革命文告。此外,还搜出了四十八杆枪,六千二百多发子弹。这笔枪弹还是徐锡麟创建大通学堂所余留的物资。

徐锡麟在安庆仓促举事,牵连浙江,说来又是因浙江会党的缘故。一个叫叶仰高的会党人员在上海被捕,他和浙江会党吕熊祥相熟,了解光复会的一些情况,他供认光复会一位首领“光汉子”已经进入安徽官场。徐锡麟正是得悉自己的别名被列入黑名单,这才提前发难。

而浙江革命风声大露,却又起因于秋瑾及其网罗的会党的张扬。与徐锡麟个性相反,秋瑾个性外露,两人在精神世界的深处,皆是在越文化浸润下、融合现代民族革命的人物,但行事方式却迥然相异。同为光复会同志的陶成章说她在绍兴“自着体操洋服,乘马出入城中”,在当地士绅眼中,简直是一种挑衅。

在1907年起义前夕,秋瑾在会党、杭州新军和武备学堂、弁目学堂中发展了六百余人加入光复会,将其编称十六级,又把各地会党和新军以“光复汉族,大振国权”八个字统一编为八个军,有军服、军旗和令牌和暗码文书。起义日期定于7月19日。准备起义的部分资金来自于徐自华,她把出嫁时的金银首饰和家中所有积蓄,兑换成黄金三十余两,全部赠送给秋瑾。

    会党长于义气,而散漫无纪律,不受约束。武义会党部署未定, 就把风声传出去了, 弄得满城风雨, 民众抢购储藏粮食和食盐,竟致合县闹盐荒,武义知县赶快电省求援。金华会党首领徐顺达极受秋瑾看重,关键时刻与人争夺田产被下狱。光复军交通部长倪金携带数百元在金华布店购买黑布,当店主询问用途,倪金居然和盘托出,告知是光复军的军服,以致被金华官府识破,二十余人被捕。

特别乌龙的一笔账发生在兰溪。秋瑾特派驻于该地联络的龙华会成员蒋纪云,拿着光复军的信符,称奉秋瑾命令,从绍兴运来新式快抢二百支,寄放在城郊学校,要求龙华会管事集结光复军前去领取,攻破兰溪,接应金华。于是,一百多名龙华会员,赤手空拳前往学校,孰料到了之后,不见蒋纪云踪影,也不见一杆枪一粒子弹。而学校师生则以为强盗来抢劫,便报告官府。反而引起了清兵的搜捕, 累及了汤溪、 浦江等县的会党。在如此这般的自相侵扰中,光复军失去了战机。

7月15日,秋瑾在绍兴轩亭口被杀。1907年的这场革命风暴平息了,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是,清廷大员惧于革命党的暗杀行动,开始施展金钱政策,为自己买命,或是收买怀柔激进的革命党人。

 

参考资料:

《辛亥革命》(上海人民出版社)

《辛亥革命回忆录》(文史资料出版社)

《辛亥革命浙江史料选辑》(浙江人民出版社)

《革命逸史》(冯自由著)

《光复会史稿》(谢一彪著)

 

 

 

 

 

   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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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秋水

庄秋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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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秋水,生于70年代,1998年毕业于北大中文系。微博:http://t.sina.com.cn/1403667177 好美服,耽逸乐, 热爱传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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